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重生风云——躲群狼之誓不做羔羊!

几日快马加鞭,不一日就来到了皇城边镇,见天色正逐渐黑下来,天龙军一队大队长抬手挥了挥随既勒了下马缰站住了脚。

“先在这里歇歇马,我们也得喝点水添添肚子,然后争取在天明之前赶回皇城。” 话落由马背上一跃而下,眼神淡淡看了眼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眉稍微展,大队长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这人并不麻烦也不多事,性子虽过份淡薄了点,但于他们这些听人差事的手下之人来说,如此的性子才算最好。

轻飘飘由马背上跃下,并不理会其他人如何,裴烨煦独自一人踱到角落里,随意拾了块石头就坐在了上面,眼神闲闲的四下里打量,脸上始终如一挂着丝淡淡薄如风的笑容。

过不了今晚,自己就要再次见到裴傲决了,而以那人的心性,如何能再容得自己逃开?仰起头扯动嘴角,只堪清秀的脸庞上渐渐浮起了个飘乎不定的笑容。

不容吗?裴傲决,你会怎样对待我这个‘逃犯’?竟然还不再当我是儿子了哪,呵呵……

低低的笑声突由而又悠远,惊得几个离得近一些的天龙军人诧异的看过来,却又马上转开了脸。

不是儿子更好,这样反而让自己不用再束手束脚了,想这些年来,自己之所以一直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不外是因为前世的种种,那些复杂、愧疚、敬仰,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无法真的拿他当对手当敌人。

可是如今,有了太子哥哥的悲惨遭遇,有了裴烨郁的爱恨痴缠,更有了熔的奉献全部,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自己,此生和前生并不能混为一谈,而自己对于杀死裴傲决的愧疚和悔恨,也完全没必要再去理会了,所以……

“呵呵……”再次悠扬而笑,只是此一回的笑意里带了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听起来舒爽而又诱人。

皱眉,天龙军一队大队长很是不安的看了眼裴烨煦,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觉好像要出事?摇摇头甩去脑海中荒谬的想法,大队长依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手下人工作,可对于裴烨煦的注意却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但愿不要真出什么事才好,因为对于这个少年,主上有着前所为有的执着和在意,如一旦有了什么意外,那他们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溪公子,请用。”亲自拿着袋干粮走到裴烨煦面前,面无表情的静静递过去却并没有一如往常般转身就走,大队长高壮的身子反而稳稳坐到了裴烨煦的身边,然后老实不客气的默默大吃了起来。

挑眉,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防止自己逃跑吗?这防的是不是太晚了点?

“前边会路过普华寺吧?我要去那里看看。”没有抬头也并不看向身边的人,裴烨煦只是轻轻的说着,但一个要字却很明确的表达出了他的态度,他是要去那里看看而不是想去那里看看,所以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太强势。

拿干粮的手臂一顿,大队长很悲哀的发现,自己今天的预感特别的准,这位一路上都没怎么找他们麻烦的溪公子,果然开始不老实了。

“很抱歉,您的这个要求我并不能同意,主上有命,一路不得投宿或耽搁,务必快马加鞭赶回皇城,身为主上的忠实手下,我只会以主上马首是瞻。”话落不再多言,大口大口吃掉了手中的干粮之后,大队长一挺身站了起来。

“兄弟们,上路!”大步走向自己的马匹,直到站到了马身前,大队长才回过身看向裴烨煦,“溪公子,请吧。”

斯斯文文的咽下最后一口干粮,慢悠悠由石头上站起,挥手弹了弹衣襟上并不明显的灰尘,裴烨煦笑的云淡风轻,“大队长,你是想同我一同回皇城呢?还是打算与我就此分手各奔东西?”

眯起眼眸静静看着不言不语的大队长,裴烨煦半掩在眼帘之下的眼眸里涌动起了浓浓的幽光,想强压着他上路?呵~笑话,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天下间谁有那个本事如此待他?

当然,傲龙决修到了七层以上的裴傲决除外,那家伙天资变态,体能变态,性格扭曲,人格扭曲,这世上还真没有他不能办得出来的事,可除了不算是人的裴傲决之外,他裴烨煦怕别人何来?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天龙军大队长而已,也敢在他面前‘狐假虎威’?哼,真是少教训。

“溪公子此话何意?”有如实质的厉气疯涌而出,同样眯起眼睛,大队长与几个反应迅速的天龙军士兵慢慢围向了悠然而立的裴烨煦。

“我要上普华寺见一个人,独自。”依然是淡淡的微笑,依然是闲闲的站在那里,任大队长厉气一升再升一涌再涌,却半丝也改变不了裴烨煦的神情,半晌之后似有些不耐烦了,纤长的手指轻抬微勾,只不过连点了那么几下,几位血场上归来的天龙军人,就被一股劲风扫得连连后退,三步之后才再次站住脚根。

站定之后,所有天龙军人脸上齐齐露出骇然之色,这位溪公子还是人吗?如此的功夫别说见,就是听他们都不曾听说过。

“大队长,如何?”双手交叉于胸前,淡笑着看向大队长,裴烨煦有信心能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毕竟他只是去见一位故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此总比跑得没影了要强得多吧?

“……”大队长沉默,他无法留得下对面这位少年,这少年的功夫太过诡异,明明看不出有什么内力,却能轻易击退血火中洗礼出来的天龙军人,还以一而退几,理智告诉他,明知不可而为之乃蠢人也,但忠诚却是和理智无关的,天龙军人,死可以,退不行!

“溪公子如果想离开,可以,但须得由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呛’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大队长与二十几位天龙士兵踩着整齐的脚步刹那间就将裴烨煦围在了圈子里。

嗯?裴烨煦一愣,继而又恍然,好一位大队长,果然能跟在裴傲决身边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这位大队长好狡猾,他是看明了自己不会真杀了他,所以就兵行险着想用人海战术留下自己,如此就算万一被自己溜走了,裴傲决那边不会重责他不说,也许还能赏他个忠诚有功之名。

呵呵……有趣,这人到底是怎么看出自己并不想伤他的?嗯~值得研究,不过欣赏归欣赏,可被人看破了真正心思的感觉依然很讨厌,不由得歪着脑袋想了想,裴烨煦马上决定要为自己讨点利息回来。

“好吧,既然大队长一定要如此,那在下也就只能舍命陪陪你了。”古怪的笑起来,话落也不等对方反应,裴烨煦昂首阔步直向大队长身前逼去,样子竟是全然不把那一把把青光闪闪的长剑放于眼里一般。

“你…你……”傻了,这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嘛,微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一直想往剑上撞的少年,大队长一时之间只觉得进不得退不得也哭笑不得。

娘的,却原来,这少年竟是比自己还要无赖吗!!

“怎么不攻击我?这样可留不住我噢。”再一次‘撞剑’不成,裴烨煦朝着脸色相当‘痛苦’的大队长可爱的眨了眨眼睛,纤长而有力的双手在空中一翻一转,几十根闪闪发光的细长银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喏,这是银针呵呵……想本人可不是什么君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事情这辈子都做不来,所以,面对你们如此多的敌手,我也只好用上自家的宝贝了,不过……本人学艺不精,一会甩针的时候大概会不小心甩到什么不该甩的地方,而后果嘛……嘿嘿,你们自负!”

一番话打击的大队长连连后退哑口无言,大幅度起伏的胸口鉴证了他此时的心情,当真是晕过去的心都有了,狠狠一跺脚不由得仰天长叹,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这已经不仅仅是无赖了,这简直就是无耻!

“各位各位,且看我神针无眼!!”也不管别人是气是恼,裴烨煦加足了马力大步向前冲,手中银针随着响亮的口号如风一般飞向了四面八方,毫不设防的胸口似乎就等着别人插上一剑马上升天见阎王般,当真是把无赖和无耻发挥到了极致。

“大家小心,快点躲开。”被逼得一再后退,结实的围堵之势早被狼狈的退却弄得极度变了形空门大开,下意识喊着手下人躲避,灰头土脸好一阵,等耳边响起马嘶声之时,再度抬起头的大队长也只能遥看着远去的马屁股无奈哀叹了。

“队长,怎么办?”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冷汗,某士兵一边为心目中的强人大队长摘去了头上的一片叶子,一边目不斜视的小心问着,对那位溪公子,他们是打打不得骂骂不得,人家只攻不守,他们就是人再多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反倒只有吃亏的份。

“还能怎么办?都上马,去普华寺门外守着。”钢牙咬的声声做响,大队长飞身上马当先追了上去,宽大的手掌狠狠握着马缰绳,青筋暴起间将大队长心中的悲愤实实在在的表现了出来。

这是个耻辱,一个一辈子都洗不去的耻辱,更可悲的是,也许这种耻辱以后还会发生,天~自己这倒霉的人生!

普华寺

裴烨煦站在山门前,仰面看着头上模糊的字迹,手迟疑着伸出好几次都没有勇气推开寺门,轻闭上干涩的眼帘,静静听着风起风落,心中五味杂全说不清楚,直到许久之后,一个声音由门内传来,这才惊醒了陷入沉思里的裴烨煦,却也让他的神经刹时间完全绷了起来。

“主子,天色都快全黑了,您就不要再去园子了还是吃点饭吧,您中午就没吃过,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低低哀求的声音带了些哭腔,显然此人正为他的主子担着心思,而听他话里的意思,如此的劝说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饿了我自然会吃,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伴着一阵咳嗽,略显沙哑的男声隐隐由门缝里透了出来,那了无生气又带着浓浓憔悴的声音,如一记响雷,轰然炸响在了裴烨煦的耳边。

“太子……哥哥……”细细的低喃,是他,真的是他,那个记忆中温暖如风的少年,挟带着万千风华如耀眼的太阳一般,曾几何时,却被困在了此一方之地,成了个小小的种菜人。

颤抖的手摸上了早已褪色的门板,痴痴的眼神似想透过门板去看门内的人,手指用力,想用尽力气去推开厚重的门板,却又猛然发现,手臂似在一瞬间被灌了铅,重如千斤让他半点也使力不得。

“主子,您……”

“下去。”冷冷喝退了身后的小童,裴烨华迈着残破的步子一高一矮的向菜园走去,浅浅的咳声不时涌起,他却一点也不想理会,生如何?死又如何?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了。

“主子……”小童哀伤的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绝望,再这样下去,主子会死的,“呜……”蹲在地上抱起双膝低低的哭泣,他不想主子死,真的不想,可是以主子如今的身体,怕是那一天早晚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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