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彼此的温柔

只属于彼此的温柔

课,终于安安稳稳的上完了,还好,其间除了一点点不正常之外(比如寒气太重,比如火花满天)其它的都还挺好。

“都记得把今天留下的作业做齐,明天我会检查,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下课。”顾做安然的摆了摆手,然后某可怜太傅抱起书本就大步而去,边走还边大叹,当皇家的老师,不容易啊~~~

“小煦有没有肚子饿?午餐你想吃什么?太子哥哥叫人去给你做。”放下书本并整理好置于一旁,裴烨华转过身柔柔的看向裴烨煦,今天小煦是第一天来,想必后房(指皇家书院厨房)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他的口味,还是先知会一声的好,小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饿到了可不好。

“嗯?”有点意外裴烨华的话,才刚下课而已,离吃饭还有些时候呢,可当看到裴烨华关心宠溺的目光,忍不住心底升起一丝丝暖意,裴烨煦伸手拉住裴烨华的袖子歪起了小脑袋“我想吃荷叶包饭。”

还记得曾经与太子哥哥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荷叶包饭,那时虽一身狼狈可前生吃的最香的一顿饭,恰恰就是那一顿,如今想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悄然绽放于心头。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小煦要老实坐在这里等太子哥哥回来知道吗?”伸指点了点裴烨煦的鼻子,裴烨华很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不算,还用眼神威胁似的盯了裴烨煦好久才满意的走开,只弄得裴烨煦哭笑不得。

放松身体趴在桌子上不动,这课上的好累啊,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当了好几年皇帝的人了,再回来学这种小儿科也就算了,还必需得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听,不能走神不能无视更不能以各种方法躲过去,天,想一想这种折磨还要继续很久,裴烨煦就有一种想要疯掉的冲动。

“跟我走。”清冷的声音于耳边悄然响起。

“嗯??”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一只手,纤白修长而有力,顺着手往上看,冰山王子裴烨熔的俊脸就映入了眼帘,眨眨眼睛,“那个……二皇兄有事?”

“跟我走。”又说了一遍,语气清清淡淡的似在说天气,可话里的内容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当然,裴烨熔本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知二皇兄要带煦儿去哪儿?”看到裴烨熔死抓着裴烨煦不放,裴烨郁再也忍不住心火沉着脸走了过来,眼睛在两人相交的手腕上盯了好一会才移开,笑着,裴烨郁温和有礼的开口。

裴烨煦愕然的眨眼,眼睛几乎都要眨脱了框,煦…煦儿??他没听错吧?这么惊怵的称谓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还……是裴烨郁叫的?低头,以另一只自由的手抚上额头,还好,自己没发烧,那就一定是裴烨郁发烧了。

“五皇弟管得太宽了。”淡淡的扫了眼裴烨郁,眼眸中的冷意又多了些,只为了那声让人觉得刺耳的煦儿,“快点。”拉起裴烨煦就走,不理欲言又止的裴烨郁,也不管一会裴烨华回来会有什么后果,反正他也从没有怕过那个太子殿下,他只是想单独和这个懂他知他的小人儿待一会,哪怕只一会儿,不必说什么只要靠在一起坐坐就好,他,太寂寞了,也寂寞的太久了。

“喂~二皇兄你……”根本就站不住脚跟,才四岁的身体哪里能比得过九岁的裴烨熔?所以被拉成直线拖走,是必然的,无奈的冲天翻个白眼,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想想一会太子哥哥回来了要是没见到他……默,这可不是他的错啊。

眼睁睁看着裴烨煦被裴烨熔由身边扯走,裴烨郁向来温和的眼眸渐渐暗了下来,手紧握成拳隐于袖中,暗自咬了咬牙裴烨郁在下一秒钟又挂上了温和有礼的微笑,一步步离开了书堂向门外走去,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会牢牢握住煦儿的手,让煦儿只站在自己的身边!

不得不说,重生带来的变数真的很大,放弃了的,以为再无关系,可曾漠视甚至于厌恶的,却如另一人一般,弃而不舍的坚持了自己的执着,真不知是老天的玩笑还是命运的捉弄,反正想两不相干只过自己日子的裴烨煦,注定了不会如愿了。

并肩坐在池塘边,斜依在柳树旁,裴烨煦有些无语的看着默不做声的裴烨熔好半晌。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生拉活扯的把他弄到这里来了之后,就一直坐着出神也不说话,如真的那么喜欢享受安静,那把他弄来是怎么回事?弄得他回去还可能被太子哥哥训话,真是想起来就头痛。

“咕~”一阵古怪的声音晌起,打破了一静一默两份寂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裴烨煦深吸口气希望可以以此来压制住再次发出的怪响,可事与愿违,气刚刚松下来声响就又出现了,“咕咕~~”哀叹,自己这肚皮也太不争气点,不就是一天没吃饭吗?至于像饿了十年似的一个劲的叫唤嘛。

“你经常挨饿?”裴烨熔的声音带了点起伏,只是正对着肚皮翻白眼的裴烨煦没太注意到。

只有经常挨饿的人才知道,在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深吸口气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而能知道这一点,可不是饿一次两次就能学到的,裴烨煦,你果然与我一样,都是别人自以为是般的棋子和弃子吗?

“嗯?什么意思?”听着裴烨熔疑似肯定的语气,裴烨煦慢慢的抬起了头。

“是谁在迫害你?宛贵妃?”果然,话才落,他就看到了裴烨煦眼中闪过了一道光,那是一道满含着阴冷、森然、黑暗的光。

了然的笑,刹时灿烂芳华,然后不顾裴烨煦的反对,裴烨熔不容人拒绝的将僵硬的小人儿死死的揽进了怀里,“我们都是没有人在乎的人,所以……我们也不必在乎所有人!”手一下下轻柔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相同的绝望气息,相似的孤独灵魂,他相信,裴烨煦就是自己的那份温暖,而自己,也一定会是裴烨煦的光,他们只属于彼此。

“我的光不是你,他早在你没有出生时就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从他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注定了。”不再反抗任由裴烨熔抱着,裴烨煦一字一字慢慢而道。

正因为太相似了,所以才会懂得裴烨熔没有说出口的话,自己于他不同,他是绝望仍怀抱希望的坚强,就像崖边上的莲,哪怕冰天雪地里只有那么一株,哪怕开在无人欣赏的寂寞角落,他依然能绽放出夺目的芳华,可是自己,却早已经把灵魂卖给了魔鬼,心,从里到外都黑透了,尽管重生了一切都可以重来了,可被染黑的灵魂和心,已经再也变不回从前了,太子哥哥,如果真有谁能在裴烨煦漆黑一片的心灵世界里照出一点光,那大概,也只有一个你了吧。

“你在说裴烨华?你认为他是阳光?”似觉得很好笑,裴烨熔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一回的笑,冷的让人发抖。

“每个人的阳光都是不同的,而属于我的阳光,只能是他。”淡淡回视,语气平常却隐含着浓浓的执着,此时裴烨煦四岁的脸上已经再也看不到半点稚气,刚刚在裴烨华身边时泛起的天真迷糊和傻气就好像从没出现过,剩下的只是看尽了沧桑的淡漠和了然一切的欣然。

当然只能是太子哥哥了,因为太子哥哥……是个傻的只想要温暖伤害他的人的傻瓜。

慢慢收起冷笑,裴烨熔只是静静盯着裴烨煦眼眸中的暖意默不做声,光吗?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别人可以温暖他?想到此裴烨熔把唇不由得抿得紧紧的,薄凉的眼神越发冰寒,“你会是我的,而我,会让你看清谁才能陪你走过这一生。”裴烨华吗?看来我们的战征注定要一死一伤了。

哑然失笑,对于裴烨熔的态度和心思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有真正寂寞过真正绝望过的人才知道,当见到了求之不可得的光之后,会有怎样的疯狂和执着,一如当初的自己对郁,如不是错把在乎当成了爱,自己又怎么会……错过那么多。

“熔哥哥。”声音在不自觉的放软,也许是因为‘同命相连’吧?面对这样的裴烨熔他根本就硬不起心肠,“请不要伤害我在乎的人好吗?我说的不止是太子哥哥,也有你。”此生如果没有太子哥哥的话,也许自己真的会与他‘相依为命’一辈子吧?无关乎情爱无关乎血缘,只是两个破碎的灵魂靠在一起互舔伤口,可生活中没有如果,但他并不认为有了太子哥哥就一定不可以再拥有熔哥哥,一份是阳光可以给人以暖意,一份是影子,永永远远不弃不离,为何要分得如此清?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性质的人不是吗?

“你……在乎我?”身体猛的一震,在乎,自从他懂事起这个词汇就从生命里消失了,他可以相信吗?相信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是的幸福,于他们这种人,在乎就已经是幸福了。

“嗯。”点头,然后主动拥住僵硬的他,“我在乎熔哥哥,也在乎太子哥哥,只要你们不伤害彼此,我就是最幸福的。”头依在裴烨熔怀里,鼻息间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原来‘前世’的自己不只瞎了心也一同瞎了眼睛,这样活生生一个人自己怎么就从没有注意到?如果看见了他,哪怕只看一眼,也许自己就不会在人生的错路上越走越远了吧?因为看见了他就等于看见了自己,也自然就会知道,曾经的最初,自己是站在哪里的了。

呵~暗暗苦笑,那时自己连时时站在身边的太子哥哥都没放于眼里,那这个很少出现过的二皇兄,注意不到也算正常了。

“在乎……”愣愣然了许久,然后狠狠的狠狠的回抱住裴烨煦,头紧紧抵在裴烨煦的肩头,热热的湿湿的泪水悄然打湿了一大片,“裴烨熔只要裴烨煦也只在乎裴烨煦,小煦儿,记住你今天的话!”哭着笑着手臂也越收越紧,似想将怀中的人儿收进心里一般,他根本就从没把皇权放于眼里过,如不是生活在皇宫里实在少不了它,而自己又逃不出这里,他早就找一无人之地自生自灭自孤独去了,也不用整天麻木的活着了无生趣可言,还好,还好老天还算仁慈,赐下了一个他。

“嗯~唔~”好痛,裴烨熔收紧的手臂一定让背后的伤口迸开了,来上学堂也没带件衣服这回去可怎么说好?

“怎么了?”感觉到不对裴烨熔马上松开了手,板正了裴烨煦身体眼神焦急的看向裴烨煦,却在眼角余光扫到衣袖处的血迹时猛然一惊,“你受了伤?让我看看。”

双手使力让裴烨煦的后背朝向自己,当看到被血模糊了的后背时,心痛刹时间如风般袭上了心头,“……需要我帮你吗?”哑着噪子问,能在堂堂皇子的身上留下这么大处伤口,不问而知凶手必定是那位宛贵妃,想着眼前小小的人儿也许每一天都要这样渡过,裴烨熔就恨不能提剑杀去宛心苑,将那个恶毒的女人一下下砍成几千块再拿去喂狗!

“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只是不是现在。”淡然的笑,笑意里血气暗涌,轻闭了下眼睛慢慢转过头,“熔哥哥,你可以让我堂堂正正无事人一般的回去吗?快上课了呢。”

天龙王朝的皇子都自小会武,眼神瞄了瞄池塘,下去洗一洗再用内力烘干,时间应该刚刚好吧?

“……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吧。”虽明知道裴烨煦不会同意自己帮他,可真听到了心还是会有点难过,暗恨着自己此时根本无法好好的保护他,裴烨熔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为裴烨煦脱衣,希望能让他少一点痛苦,再少一点痛苦。

可意外往往在人不愿意出现时来临,正当裴烨熔解开了裴烨煦的衣带,手指捻住两边的衣襟一点点慢慢的向外拉之时,一道惊怒的声音突然间就响了起来,硬生生让裴烨熔的手一抖,带血的衣裳就这样离开了裴烨煦的身体。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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