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失忆的宗门师姐白月光29

“顾景,我们要脱离了。”

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发声,内容吓了他一跳。

顾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脱离,还没找到西洛呢?”

系统刚刚收到了主世界传来的信息,让他们暂时先行脱离小世界。

因为他们检测到了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比其他世界稍显强烈。

就在刚刚,虽然系统本身自带着屏蔽系统,但似乎被它察觉到了。

他们作为外来者被察觉到的话,麻烦很大,可能被世界意识判定为干扰主线,而绞杀。

主世界监测到的数据突然有些波动,因此下出了脱离的这个命令。

而系统也向上报告着西洛与他们分散的这个状况,请他们做出指示。

“先脱离,稍后会有专员处理这个情况。”

“好。”

顾景有些无奈,但也只得按照安排行事。

他在这世界本就与旁人没有过多深入的联系,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也只会被人认为丧生在了这次的战场上,而不会过多的追问。

时空扭曲带来的晕眩使顾景陷入晕眩沉睡。

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局里,他的组长正在时空舱外等着他的苏醒。

“组长...”

“先去休息吧,”组长看到他的脸色并不好,将他的话打断,转身自己先离开了。

剩顾景一个人,最后叹了一口气,也离开去了休息室。

——

这个吻猝不及防,让西洛反应不过来。

直到谢慈清离开了她的双唇,她依旧在愣神,眼神迷茫、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后知后觉涌上来的羞,和如何回应这举动都让西洛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谢...”

她的话刚开口一个字就被他打断。

“不要离开我,昭落。”

谢慈清起身拥住了她,将她扣在怀中,手臂紧紧的桎梏住了她的腰。

他又重复了一句:“不要离开我,我很怕,昭落。”

在那次观到自己天命的同时,他似乎也看到了昭落的回忆。

她的记忆里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让他感到讶异、新奇的东西。

那里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完全不同于他们大陆的风景。

那里的人,服饰、文化、建筑与这片大陆全都不同。

他们不会术法,却又能做很多普通凡人难以做到的事,他们可以驾驶一些“凶兽”于地上快速穿越移动,又能将房屋修到直入云霄,还说着新奇的语言,他好几个词语都没听懂...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神奇。

让他感觉,他似乎从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一样。

这使得他越发的不安...不安她如果有一天消失了怎么办,他要去哪儿寻她?

谢慈清扣住她腰的大手更用力了,让她有些痛,在他怀里微微挣了挣。

但西洛不明白,他这突然的话,是为什么。

谢慈清在害怕,她的离开吗?

她因此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系统...剧情...啧...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去做。

同时,对身前的谢慈清,她也有疑问。

他是男主这件事板上钉钉,天道的所有举动都已经证明了。而从她五岁时窥得的画面中,她零星拼凑出了一些剧情。

谢慈清成为了妖王,和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婚了,而那个女子很明显的不是她自己。

但他现在,是不是崩了?

如此执拗于解开她的记忆...还有刚刚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西洛很难不怀疑...

他喜欢自己。

那她呢?有怀着同样的感情吗?

西洛不知道...记忆的不连续让她对谢慈清的感觉难以判断。

她暂时还给不出回应。

“谢慈清,你先放开我。”

她推了推他的肩,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她现在要先去找系统,没有系统,她连家都回不去。

果然,没有得到保证。谢慈清垂着眼皮,慢慢松开了手。

“你知道...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吗?”

西洛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底气,也不敢去看谢慈清的脸。

他如何剜鳞吐血才将她带入仙界的,她比谁都知道,也更能理解他经历痛苦和艰辛。

因此如此短暂的就要离开仙界,她也感到有几分对不起。

“离开?”谢慈清翻开眼皮看着她,纯黑的眼瞳这会儿变得很是清澈,甚至有几分摄人,“为什么?”

他又圈住了她的手腕,虎口死死卡住,又一次问着:“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不好吗?”

他的语气纯然的疑惑。

“修仙飞升不一直都是修士们的梦想吗?我们现在已然在仙界了,为什么要离开?”

谢慈清在带她来仙界解开记忆时,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他没有打算再回三界,妖王这个位置,在他离开后,就会有他的部下向世人公布——腾蛇一脉已绝,妖王一位需要凭借实力再次遴选。

他是想要安安心心和她一起在仙界过完这一生的。

只要有她在,哪里都好,什么都会变得有意义。

他不想再去过之前那被所谓的天道“操控”的命运。

“我...”西洛和他对视,“师父,蓬莱,封魔,这些都是我的责任...谢慈清,我不能安然的在这里...”

他的眼瞳深深看着人时,能看破人心的锐利。

西洛听见他沉沉地又问了一句:“只是因为这些吗?不是要去找什么别的东西吗?”

他的眼神过于的透澈人心,他所说的话也似乎话中有话,西洛感觉自己心底的事情似乎都被他看破了。

“我...对。只是这些。”

她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但最后,她还是未能离开。

因为谢慈清说:“我只知那条通天路,不知如何离开。”

——

仙界过于的空旷,四周一眼望去,除了飘过去的仙气和一些云朵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西路准备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神仙,或者找到什么记载一类的书籍,看看有没有可以下界的方法。

而谢慈清则一言不发的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他和以前生闷气的习惯一模一样,时不时就轻哼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又或者“无意”中扯到她的衣袖,引得她回头望向他,小动作不停。

西洛知道这是他特有的“求和好”的方式,也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哄他一下,给他一个台阶,两个人就能和好如初。

虽然矛盾还是不能解决,但西洛在他第二次“哼哼”时,就停下了朝前走的脚步。

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如何“顺毛捋”的方法,不自然地咳了咳,然后开口:“和我说说话吧,这附近什么都没有,我有点怕...好吗?”

话音刚落,她垂落在身旁的手,就被牵了起来。

手指被他的指头挤开,被紧紧的扣住,十指严丝合缝的嵌在一起。

他的体温一直都是冷凉的,凉意从手心传了上来。

“走吧。”

他极为自然地从身后走了上来,变成他在前领着她走了。

西洛在后面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然后视线落到两个人相牵着的手上,抿唇。..

算了...感情的事一时半会儿掰扯不清的,想不通就别想了...西洛想做鸵鸟。

他们往前走了很远很远,才影影绰绰看到远处有一座小殿宇。

靠近之后,才发现,门前牌匾上的字都已经因为时间久远而辨别不清了,门口台阶前,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看上去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

谢慈清推开了门,飞起的尘土让他稍稍抬手掩鼻,然后转身给西洛施了一个结界。

他们在这个小神殿里,没找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不过倒是给了他们提供了今晚的留宿之地。

夜晚降临,外面的院子里还有几颗古树,仍在顽强生长。

他们像之前那样,又一次坐在了树枝上,看着这仙界的夜景。

这里的夜景比人界更为好看,因为头顶的星空离得极为近,闪亮的星辰似乎就在咫尺,伸手就能摘到一般。

“如果,仙界真的没有人了,我们待在这里,会被饿死的吧。”

两人安静赏景时,西洛突然提了这样一个问题。

虽然修士会辟谷,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吃,只是吃得少。

她身上没有乾坤袋,什么都没有,而谢慈清,西洛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

谢慈清因为她这个问题短暂愣了一下,然后浅浅的笑开,眼睛笑成了天上那轮皎洁玉白的弯月,也一样的好看。

“喏。”他将自己的乾坤袋解了下来,抬手系在了她的腰上,“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

他一开始就怀着定居仙界的心,真的什么都准备好了。

西洛:“好...”

他准备的确实很周全,让她没得话讲,又开始考虑起来,如果真的回不去三界该如何是好。

系统找不到她,应该会回主世界吧。

而局里有检测器定位仪,她的体内有着快穿局为了防止职员恶意私自进入世界造成不良后果而种进去的芯片,这应该找到她,将她带走吧。

西洛看着天边闪烁的繁星,吐了一口气,然后先一步跳下了树。

“我有些困了,我先去休息了。”

她转身,想往屋内走,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又回头。那股焦灼在背后的视线她难以忽略。

西洛有些无奈的看着树上那带着“委屈巴巴”的脸:“你也早点休息,晚安,谢慈清。”

——

“师尊,不能让师姐就这样待在里面!”说话的女声带着哭腔,和身前头发花白,神色疲惫沧桑的老人说着。

她是孙凝一的亲师妹,亲眼目睹了师姐被封在里面的全过程。

扶禅不忍地将视线从结界内移开,闭了闭眼,睁开时,恢复了以往的威严镇定。

“此事不必再说。先去清除残余的魔物。”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年就过去了。

除了那些经历过巩固封印战争的人还能记得魔族的威胁,心中留有防备外,其余人在凡间的魔物被彻底铲除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似乎是很快就将这次的记忆遗忘,烟消云散了。

孙凝一的亲师妹冉竹每年这个时分,都会带上她师姐在昆仑时最爱的杏桃酥、桃花酒,去魔域边界转一转。

冉竹无父无母,只有看她可怜二将她带回昆仑的师父,和从小疼她到大的师姐,因此她不愿相信师姐这么轻易的就陨落了。

她内心对于孙凝一的生死还抱有几丝希望,她相信自己的师姐能活下来的。

而魔域边界,也奇怪的很。

最初重新封印的那几个月,还能看见魔界就驻扎在边界,蠢蠢欲动、蓄势待发想要再次冲破结界。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没有等来魔军的反扑,反而是看见驻守的魔军渐渐减少,最后边境又恢复成了了僻静安然的模样,就像是从没有发生过战争一般。

修真界都被魔族这行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尤其是与魔族打交道的佛宗。

“我们仍然不可掉以轻心,万一有诈呢?”

他们赌不起那个“万一”,而他们也利用这段时间,进一步加强巩固了封印结界,使得它尽量恢复全盛期,能够支撑更长时间。

同样,边界这一片增设了更多的人手,时刻盯着魔族的动作。

“冉师妹,你又来了。”和冉竹打招呼的是昆仑同门,他这两年被分配到了驻扎边界的任务,因此冉竹每年这个时间点都来这里,他很熟悉。

“对的,刘师兄,师兄驻扎辛苦了。”冉竹轻轻笑了笑,但一到达这里,痛苦的回忆就冲刷着她,她的眉眼依旧是忧伤的。

“没事,”刘师兄摆摆手,眯眼朝远处看了看,才继续接着说,“你可以过去了,注意安全啊。”

“谢谢师兄。”

金色的结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散发着闪耀的金光,将两界划分的彻底。

冉竹一般是在这里待个四五天,好好地一个人将带来的糕点、美酒都吃完喝完才离开,往往都要大醉一场,仿佛这样才能麻痹自己。

这天夜里,她似乎太早就醉了,朦胧中见到了师姐的身影,就在她的眼前。

“师姐...”她小声呢喃着,嘶哑变成了啜泣声。

冉竹都舍不得眨一次眼皮,怕这眼前的幻境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眼眶发红,泪水盈满眼眶。

“小竹...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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