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原由

重生风云——躲群狼之誓不做羔羊!

小河流水潺潺,风吹绿草弯弯,淡淡的炊烟一圈圈随风而起,阵阵香气引得人口水连连,但是,任凭肚子怎样咕咕咕的叫,却就是没人敢坐下来吃饭。

“喂。”甲兵用手肘碰一碰身旁的乙兵,“你说咋们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个少年谈完话啊?这都进去大半天了,再不出来,饭可就凉透了。”

“去。”乙兵白了甲兵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少吃一顿饭能死啊?”可能是觉得说的有点重,乙兵想了想又接着小声说道,“我说小子,你说话可得小心着点,如今咋们主子和那位……”微扬下巴点了点站在不远处的裴烨郁,见裴烨郁回头乙兵赶紧将头又低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下意识低了许多。

“就是那位主子你知道了吧?他和咋们主子可是情敌,而我们这些主子最最忠心的属下,怎么可以在这样关键的重要时刻丢主子的脸?所以说,饿也要挺一挺,反正又不止我们一个人饿着不是?”

“噢~~”点头,甲兵一副总算是受教了的样子,于是谈话到此结束。

“主子……”裴烨郁身边的一个侍卫迟疑着走到了裴烨郁身边,眼神有些担扰的先看了眼无声无息的树林,嘴巴张了又合满脸的犹豫。

“下去吧。”并没有回头,裴烨郁只是摆了摆手,来人想说什么他其实都知道,不外是劝他进林子里面看看,可他怎能那样去做?煦……会生气的。

“主子,您……”不甘的又叫了声,他不明白,向来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主子,为何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变得这样畏首畏尾了?那熔王可不是等闲之人,万一人家在小林子里先下手为强了……主子后悔都来不及。

“下去!”眉稍微挑,略低于刚刚的语气里带了些怒意,如不是这人是跟了他许久的属下,只凭他胆敢臆想煦的不是,他今天就能废了他,“自行去领三十刑仗,马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凡有冒犯煦者,定惩不赦,这就是他裴烨郁的态度。

“……是。”低头再不敢多言,侍卫静静的下去了,不久之后一阵阵仗责之声传来,于这片寂静的时刻更显响亮。

至此再无人敢多嘴半句,即使是裴烨熔那一方的人也不例外。

树林内小河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时身在此处的并不止裴烨煦和裴烨熔,还多了一个女子,她正是害了裴烨煦一次又一次的香宛如。

斜依在裴烨熔的肩头静静看着河水出神,任风吹乱长发,裴烨煦显得特别的悠然,说实话,能与香宛如相处的如此和谐,还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果然,天下没有不可能之事啊。

“你恨我吗?”

双手抱着腿曲膝坐在草地上,眼睛死死盯着河面,香宛如轻轻的声音似被风一吹就能散一般,虚幻却又真实。

“恨?呵呵……也许曾经有过吧。”曾经……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手挑起裴烨熔一缕墨发把玩在手指间,嗅着发丝间熟悉的清香,裴烨煦笑的坦然。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身体不自禁缩了一下,他真的……恨她呢…是啊,这样的母亲如何能让人不恨?苦笑着将头垂下来,香宛如并没有等裴烨煦回答就自行接着说了下去。

“……曾经,我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虽然父亲早逝但我与母亲却仍然衣食无忧,只因为母亲有一位好表妹,那是一位很慈祥可亲的长辈,她还有一个儿子,叫做朝,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那样长大,直到成为少女再嫁给朝哥哥做他一生的妻……

可是他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被人活生生砍去了四肢不算最后又被切去了头,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我也跟着死去了……”想到那天的情景,香宛如狠狠闭上了眼睛。

“全家几十口,一夕之间无一生还,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我,就只有一个我了……”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身边的两人,“你们一定没有尝过那种滋味吧?那是一种,比生不如死还要难熬的感觉,明明你每时每刻都在痛着,却就是麻木不了,而每当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痛苦就会更胜往常。”

缓缓收回目光茫然眺向远方,“我就是那样一天天走过来的,痛着成为了海之国的代嫁公主,痛着嫁给了灭门仇人裴傲决,痛着向你父皇献媚也痛着与你父皇曲意承欢,更痛着放下刺杀裴傲决的念头,拼命接近他为他生下第一个儿子裴烨郁,但,可能是有些怀疑我的目的了吧?他早早的就把裴烨郁送出了我的视线。

我好恨,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怎么可以说带走就带走?裴烨郁是我打算用来动摇天龙国本的筹码,被他带走了我还谋划个屁!

于是逼不得已,我又利用手段和心机讨好裴傲决,最终就生下了你。”

笑,似仍为那时的成功而得意着,只是香宛如的眼眸中却一直闪烁着痛苦和迷茫,如此的处心积虑如此的狠心对待自己,也难怪她会变得那样可怕了。

“……为了怕你父皇再把你也带走,我刻意发生了意外让自己早产,倒也算那女人倒霉,没讨到好处却惹上了一身臊,呵呵……果然如我所料,着了凉又受了惊再加上营养不良和早产,太医说我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而你父皇有鉴于此,这才将你放在了我的身边。”

站起身走到小河边,纤手提起裙摆光着脚走下河,感受着由脚底直透而上的清凉,微眯着眼睛香宛如似还能想起那天雨夜里的一切,也包括……生下裴烨煦时的痛苦。

“计划在一点点的进行,你每一样都做的很好,我用心的教你我想让你学的一切,并时不时的刻意折磨你,让你从很小的时候就能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察言观色也成为了你每天的必修课,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好的,真的很好的,可是!”

猛的一回身,大步由河边走过来,眯着眼睛俯视下方悠然看向她的少年,香宛如恨恨的磨了磨牙。

“你是如何改变的?在一个我不知道的瞬间,你,不再是我手中的玩偶了,你变的好陌生,陌生到让我总是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而是有着很深心机的成年男人,我讨厌那样的你,不止因为你不再能被我掌控,还因为……那样的你太像裴傲决了,惊人的相像。”

并不恼香宛如的言词,裴烨煦淡笑着拉过香宛如让其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后坐直了身子微挑起了眉,“所以,看不懂我你就选择了示弱,先是让人行刺得手被父皇撤换了所有的手下,再是故意让人碰个正着让自己名誉受损近而躲开人们的视线,成为一个再不会被人注意到的闲人,更狠的是,这样你还能报复到我,让我不再能有希望为皇,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

将脸凑到香宛如面前,盘着腿以手支着下巴,裴烨煦歪了下头,“你不是一直想将我训练成为一个阴险、狡猾、冷血而又心里扭曲的变态皇帝吗?怎么会突然间拉我后腿将我弄成废弃皇子了?”

“你不知道?”惊讶的看向裴烨煦,好似他不知道很不应该一般,“……当年,最有希望成为皇帝的人有三个,一为太子裴烨华,二为皇二子裴烨熔,三就是皇五子裴烨郁了,而这三个恰恰好都对你产生了很特别的兴趣,这,你是知道的吧?”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裴烨煦身后的裴烨熔,以那人看裴烨煦不同的目光,说他们之间没什么,连瞎子都不会信。

“那又怎样?”当年的太子哥哥和熔对他是都有些不太寻常,但以他们当时的年龄,会往那方面想的应该不多吧?只除了这个了解他的‘老巫婆’。

“怎样?呵呵……”轻笑,笑意里满是血腥,“如果只有一个人对你感兴趣,我还可以教会你如何利用他登上皇位,可如果有了三个,还三个都是最有希望成为皇帝的人,那么……”倾身,鼻子几乎贴到了裴烨煦的鼻子上,“那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将你毁灭,还要让你毁在三人之中的一个身上,那样,另两个人才会更加尽心的想得到权力近而让天龙朝一直动**下去不是吗?”

“果然好手段。”喟叹,然后身体后仰倒进裴烨熔的怀中,懒懒扯起个迷人的微笑,裴烨煦抬起眼帘看向香宛如,“母妃大人可真看得起在下,当年太子才哥哥十五岁而已,裴烨郁就更不用说了,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会有多在意我?如果他们只是把我当成弟弟又或者……对我的在意只是一时的呢?放弃我这个棋子的你,要如何才能最重的打击到父皇?你就不怕自己忙到头来一场空?”

“当然会怕,所以我才要先试探着来啊。”

“试探?”诧异的挑眉,“难道说……”不会吧?她有那个本事?

“怎么?你想到了?”笑着抚摸起自己的头发,香宛如流轻的眼波里尽是幽光,“当年海之国人来天龙虽然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但谁会成为去海之国的特使,我却可以动动手脚,而裴傲决果然没让我失望,当真指了你去海之国,呵呵……那晚上的‘大戏’可是看得我很过瘾噢。”

“竟真的是你。”她大概早就知道海之国会来吧?所以才在那之前就弄出个奸夫来,而成为废子的皇子,当然要比生来就带病的皇十子还要低下,那前往海之国当特使也就顺理成章了。

“是,就是我,这一招逼出了三个人的真心,噢~对了,还要加上一个不在我意料之内的裴傲煌,呵~真没想到,裴家的男人好像都着了魔,竟都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意,当时知道这一切之后,我还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只是老天还是不打算帮我的,你,失踪了。”

想起那一晚,香宛如神情有些恍惚,蒙蒙胧胧的她只记得,当自己刚一清醒的时候就看见了裴烨煦,而那一眼,注定了此生的失败。

低头,掩去脸上所有的神情,注定了的命运又怎么能去改变?她为了朝哥哥付出了一切谋划了一切,可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你那天为何要叫我朝哥哥?我不认为你会随便叫错人。”这才是今天带她来此的最终目的,那天香宛如的痴狂有目共睹,他承认自己是有些感动的,感动于香宛如的长情和痴情。

身体一僵,然后缓缓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裴烨煦,香宛如的神情很有些古怪,“你确定你想听我说?”

裴烨煦皱眉,怎会有此一问?“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

“呵呵……不,我想说。”深吸口气扬起眉稍,香宛如轻启樱唇扔给了裴烨煦一个大大的炸弹,“因为我,爱上你了。”

‘扑~咳咳咳咳~~~’咳声不止,裴烨煦久久不能停歇~~

“是不是很难以置信?我一开始也不肯相信的。”好整以暇的看着裴烨煦咳的脸庞通红,香宛如甚至还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可能?!”心中知道香宛如不会说谎,可这样怪异的理由让他如何能信?

“怎么不可能?海王不就是这样爱上你的吗?你自己看不到你那天的样子,动心也只是那一眼而已,而如果有选择,你以为我愿意爱上你吗?”她的心里明明只有一个朝哥哥的,可是如今……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在那间屋子里的人,都爱上我了?”不要告诉他是真的,如果是,那除了海王和香宛如不算,爱恋自己的人不是又会多出一个太子哥哥的暗卫?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嗯。”可能是不想再打击裴烨煦了吧?香宛如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但这样,依然重重的打击到了裴烨煦。

“让我死吧~~”无力的扑进裴烨熔怀里挺尸不动,裴烨煦驼鸟的将脸也埋进了裴烨熔的怀里不肯再出来了。

“你啊,唉……”可气又可恨的咬了咬牙,裴烨熔收紧了手臂紧拥住了怀中正自烦恼不已的少年,无言的仰头望天,煦,你的情债什么时候才能少一点啊!

心有些难受,香宛如转开脸不再看向两个相拥的人,“……我不能接受自己会爱上别人,但想你对你悸动的心却又阻不了,于是……”

“于是你就想当然的以为,我是你朝哥哥的转生,所以就爱的心安理得了是不是?”闷闷的声音由裴烨熔怀里响起,如果可以,裴烨煦真的很想追杀到几百年前,把那个创造了傲龙决的老头给狂砍一百遍一百遍!!!

“……我其实知道的,你不可能是他,可是能让空无一物死气了了的心再找到一份温暖和感觉,即使是自己欺骗自己,我也认了。”大概也是从那时起,自己就再不曾那样痛苦了吧?想着世间还有一个身影是属于自己的,心就会变的暖暖的好开心。

猛然打了一个哆嗦,裴烨煦仰起头无声的望天,他可以接受香宛如的狠毒,也可以坦然把香宛如的冷血决情视为平常,可就是接受不了香宛如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对他抛媚眼,说实话,再接几个他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当然,他现在还没有真的看到香宛如的媚眼,但背上有如实质的热度,还是能品得出来的,纠结的抓头发,他可不可以现在就杀了她?但……对着深情望着他的香宛如,他自认自己绝对下不了手。

“煦……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保证只叫这一次。”见裴烨煦不回头,香宛如只是伤感的笑了笑,“能让我做一顿饭给你吃吗?我学了好多的菜式,却一次都没有为别人做过呢……”想起从前,香宛如只觉得干涸了好些年的眼角,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我……”坐起身转头看她,香宛如眼眸里的坚定和决绝让裴烨煦心惊,那是……

“好吧,只希望你做的别太难吃。”这也算是一种了断吧?如果这是她的选择。

“真的?那你等着。”惊喜的站起身,呆了呆之后香宛如突然如风一般飞出了林子,像一只欢快的鸟儿,活泼而又可爱。

“我先出去了,我想,你们需要独处。”低头吻了吻裴烨煦的发,裴烨熔转身离开了,既然这是那个女人最后一次与煦相处,那他就当一回善人好了,当然,如果煦不是那样想的,他才不会这么好心。

“裴烨熔,我想我们也需要好好的谈一谈了。”

刚一出了林子,裴烨熔就看到了站在林外的裴烨郁,观他那样子,想是林内的事情一定都没逃得开他的眼睛。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挑眉,冷如冰山一样的气质再次回到了裴烨熔的身上,也只有面对裴烨煦的时候,他才算是个正常人。

“那么,这边请。”

于是一先一后两个人又去向了另一处,只留下了一地的咕咕声,那是无辜的侍卫、暗卫、影卫、守卫们的肚皮声,声声哀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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