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到家了

第五章 我到家了

1943年11月4日德国柏林

在经受一天的火车颠簸之后约亨和夏莉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德国首部柏林。此刻柏林的气氛在他们二人一年前离开时变得更加压抑:街边的报纸不顾德国战事不利继续鼓吹战争,说德意志一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市民在街边的闲聊也消失不见,他们害怕自己的不小心说出散播失败言论”的话被无孔不入的盖世太保(德国秘密警察)听到而被送进阿尔布里希特王子大街8号;街边原本繁华的店铺也因为物资紧缺而关门大吉;受英美地毯式轰炸的影响天空中已经升起了一年前所没有的防空气球,房顶上也架上了高射机枪和探照灯但仍有一些建筑被英美轰炸机炸成残垣断壁。遍地都是的广播喇叭不知疲倦地播放着戈培尔那蛊惑民心的演讲,来自警卫旗队师和大德意志师的卫戍部队机械般的走着正步守卫着总理府,不过总理府的主人希特勒此刻正在遥远的东普鲁士元首大本营“狼穴”里指挥着这场越打越烂的战争。

“夏莉,我们到家了。”约亨在一栋四层楼房前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两个行李箱后整了整自己头上戴的大檐帽,帽檐上配有一枚党卫队鹰徽,帽墙上嵌有骷髅头骨和大腿骨交叉的骷髅标志。

“坐了一天火车可真累死我了。”夏莉伸了个懒腰,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船型帽,帽子正面有一个党卫队鹰徽但没有骷髅帽徽,这是党卫队女性辅助人员的专用帽。

“不管怎样总算回来了,今后的回家次数可不多了。”

“是啊,想不到英美的轰炸机已经波及到了柏林,估计迈尔帝国元帅(1940年不列颠空战的时候空军总司令、帝国元帅赫尔曼·戈林曾经狂妄的宣布“如果有一枚英国的炸弹落在德国我就改姓迈尔”结果当年德国就遭到英国的首次小规模轰炸)现在只顾着在他的卡琳宫里摆弄他那些到处搜刮的收藏品吧。”夏莉直言不讳地讽刺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丑。

“夏莉,小点声,在柏林可别乱说。”约亨赶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回来就浑身不自在,我们上去吧。”夏莉说着走进楼洞。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尽自己所能保卫祖国。”约亨提起箱子跟上。

上了三楼后两人停了下来,约亨和夏莉家是对门,双方的父母也是多年的邻居。

“先去我家坐一会儿吧。”约亨说。

“好啊,反正老爹应该没回来我正好看看叔叔阿姨。”

约亨轻叩两下门几秒钟后一位中年妇女把门打开了。她是约亨的母亲玛格达·蒂尔斯,今年40岁,身穿一件深蓝色连衣裙,1.7米的个子,体形偏瘦,长脸蓝眼睛一头淡金色头发盘在脑后。虽然她的眼角和脖子已经有了些许皱纹,但她那洁白的皮肤和姣好的面容表明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约亨?夏莉?你们怎么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对门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玛格达有些没反应过来。

“母亲,我和夏莉已经毕业了,在服役前想回家看看你们。”约亨说。

“阿姨你好,好久不见了。”夏莉也礼貌的向玛格达打招呼。

“你们回来就好。”玛格达搂住约亨和夏莉肩上,“你们两个一年没见就有这么大的变化,约亨你瘦了高了,夏莉也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变得更漂亮了。”

“多谢阿姨夸奖,这是事实啦。”夏莉也没客气,直接承认了。

“母亲,父亲回来了吗?”约亨问玛格达。他的父亲是《人民观察家报》的一位编辑,报纸上有不少文章就出自他的手笔。

“你爸爸现在正和夏莉的父亲聊天呢。夏莉,你爸爸昨天晚上刚从前线回来。”

“老爹?”夏莉愣了一下,“他都快两年没看见我了,估计我长什么样他都忘了。”

夏莉的父亲是一位一战老兵,1935年希特勒宣布恢复义务服兵役后他重新入伍。苏德战争爆发后他成为132步兵师437团二营营长,经历过塞瓦斯托波尔攻坚战和列宁格勒包围战。

“不要这样,你爸在刚才聊天时还说他很想你,在东线的时候他每天都拿出你小时候的照片来看,想象你长大后的样子。”

“嘛,老爹也挺不容易的,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坚持了两年,能活着回来就一切都好。”夏莉情绪头一次变得低落。

“好了,赶紧进来吧。”玛格达侧身让开门口,“恩斯特和你的父亲就在客厅里。”

“好的。”约亨把大檐帽摘下夹在左腋腋下,提着箱子进了家门。夏莉亦把帽子摘下放进口袋里,进门摘帽已经在一年的军校生活中养成了习惯。

客厅内约亨的父亲恩斯特·蒂尔斯和夏利的父亲京特·舒尔茨正坐在沙发上聊天。他们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在舒尔茨一侧倒放着一顶装着一副黑色皮手套的陆军军官大檐帽。

恩斯特·蒂尔斯,今年42岁,是个瘦高个,长脸茶色眼睛,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一头茶色头发被梳成三七分。他身穿一件深蓝色西服,脚上的黑皮鞋擦得锃亮。

京特·舒尔茨,今年45岁,个头偏矮但体格健壮,长脸蓝眼睛,三七分的灰色头发因为擦了头油有些发亮。舒尔茨身穿一件M41陆军野战服,腰扎武装带,足蹬黑色长靴,制服上的勋章和勋略彰显着他那赫赫战功。即使坐在沙发上舒尔茨腰板也挺的笔直,表明了他那优秀的军人风范。

最后补充一下,舒尔茨左胸口带上别着一级铁十字勋章、银质步兵突击章、银质战伤章,右胸口带别着金质德意志十字勋章,左胸口袋袋帽上有带勋略的一战二级铁十字、1941年东线作战章、4年服役章和12年服役章的勋略,勋略上方还有一枚铜质近战勋饰,左臂别着一枚克里米亚盾章,右臂别着一枚银质独立击毁坦克臂章,在制服的第二个扣子上封有带勋饰的一战二级铁十字和1941年东线作战章的勋带。如此多的荣誉证明他不愧是一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

“父亲。”“老爹。”来到客厅后约亨和夏莉向各自的爸爸打招呼。

“约亨?”“哦,夏莉!”看到自己的孩子回来后两位爸爸颇为高兴,立刻起身给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拥抱。

蒂尔斯拍着约亨的左臂说,“约亨,你才离开一年就成为一名党卫军候补军官了,真是不错,没有让我失望,我们蒂尔斯家族也出了一个可以上阵杀敌的军人了。”

“放心吧父亲,我会努力作战保卫国家,捍卫我们德意志的领土。”约亨说。

“夏莉,老爹在俄国的时候可是想死你了,”舒尔茨摸着夏莉的一头金发,“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两年前去俄国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现在长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老爹,在约亨家别这样了,怪不好意思的。”夏莉脸颊泛红。

“约亨,你现在也毕业了,选好去哪一个党卫军装甲师服役了吗?”蒂尔斯问。

“已经选好了,是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我的校长克林根贝格同志给该师师长维特同志写了一封引荐信,这是维特师长给我的回信。”约亨说完把信掏出来递给蒂尔斯。

“弗里茨·维特,”蒂尔斯取出信看了起来,“他原来是党卫军警卫旗队师第一装甲掷弹兵团团长,在哈尔科夫反击战中荣获橡树叶饰。我写过他的专题报道文章,他是一位优秀的军人。”

“霍斯特,你的儿子要去当挡车长了,真了不起。”舒尔茨也凑过来看信,“可惜夏莉不是男孩,只能待在后方工作。我在俄国塞瓦斯托波尔时有些碉堡就是由女人把守,她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意投降。”

“老爹这你可猜错了,维特师长也同意我去他的师服役,而且批准我成为约亨车组的无线电员。舒尔茨家族的女人可不比男人差。”夏莉腰板挺直,一脸自豪的表情,可惜胸部还是看不出来。

“好!舒尔茨家族的女人不可能比男人差!”舒尔茨一拍桌子,“当年你母亲在我上前线时跟我说如果我拿不回一枚铁十字勋章就别让我回来,后来她听说我在凡尔登受伤后为了照顾我立刻赶到前线当了一名护士。如今你也要上前线了可不能辜负我们家族的荣誉啊。”看来夏莉女汉子的性格应该是她父母共同培养出来的。

“放心吧老爹,你和老妈的谏言我一直记在心里‘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习惯失败。’”夏莉回答道。

“Gute.努力创造出属于你的未来吧。”舒尔茨点点头,又对约亨说,“约亨,既然夏莉成为你的车组一员,你可要保护好她,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啊。”

“请您放心。”约亨来个立正,“我发誓我会在之后的战斗生涯中竭尽所能地保护好夏莉,即使献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约亨……”夏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约亨平时不会随便作出承诺,可一旦许下诺言必定会将其兑现。

“好小子!”舒尔茨朝约亨胸口擂了一拳,“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夏莉我就放心的交给你了!”

“舒尔茨少校先生(下级称呼国防军高级军官时一般会在军衔后面加先生)您就放心的把交给夏莉我吧!”约亨大声回答。

“笨蛋!你莫名其妙地说些什么啊!”夏莉变得慌张,“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最起码要等到战争结束再说吧……”这后半句话是夏莉轻声嘀咕的。

“既然难得大家今天都在不如合个影吧,下次再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蒂尔斯提议道。

“我同意,后天我就要回前线了,在离开之前可要带几张我女儿现在的照片回去。”舒尔茨说。

“夏莉,你去把你的母亲叫来,我们一起合影。”蒂尔斯对夏莉说。

“好的”夏莉说着就往门外跑。

“我去拿照相机。”蒂尔斯转身回到卧室。

“约亨,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我要跟你说句心里话。”舒尔茨对约亨语重心长道,“现在战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取胜的希望接近渺茫,作为军人守卫国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但你们还年轻,是德意志的未来,我希望你和夏莉都能活下来。”

“您放心,战争不论发展到什么地步我和夏莉都会努力活下来的。”

“你们在聊什么呢?”蒂尔斯从卧室里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照相机。

“没什么,只是一些临别赠言罢了。”舒尔茨把大檐帽戴在头上,“伊尔莎来了之后我们就照相把。”

“我们回来了。”夏莉和一位中年妇女也来到客厅,玛格达跟在她们后面。这位中年妇女约有四十多岁,身穿黑色上衣白色长裙,身材保养得颇为苗条,翘鼻梁薄嘴唇蓝眼睛,一头金黄色长发结成辫子盘在脑后,这相貌简直是夏莉长大后的版本。她就是夏莉的母亲伊尔莎·舒尔茨(顺带一提,夏莉残念的胸部应该也是遗传自她母亲)。

“伊尔莎,说起来咱们俩自从战争爆发后就再也没照过相了。”蒂尔斯对伊尔莎说。

“可惜我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要不然我陪你去东线继续当护士待在你身边,现在只能让这照片陪着你了。”即使人到中年伊尔莎也不改她那女汉子的性格。

“大家准备好,要照相了。”蒂尔斯把相机放在桌子上调时间。

镜头面前的5个人立刻站在一起,戴上船型帽的夏莉站在舒尔茨夫妇中间,玛格达则搂着戴上大檐帽的约亨。

“好了,马上要照相了。”调好相机后蒂尔斯跑到约亨身边,六个人聚在一起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咔嚓!随着相机的一阵闪烁,这一刻被定格下来。未来何去何从暂且不必顾虑,唯有珍惜现在的美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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