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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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士兵狂叫道:“报告连长,敌人派出援军正在迅速向我们阵地靠拢,大约有一个排的兵力!”

印度军队的指挥官因为视线受阻,不能正确判断在477高地第一层防御线上的战况,所以想派出援军,集中优势兵力把我们歼灭,最不济也可以把我们赶下山坡。他的战略不能说不正确,但是面对我这种对手来说,他实在太保守!

我搬起一箱子弹倾倒在排弹器里,机器的轻颤中五千发子弹在容器中翻着欢快的跟头,迅速变成紧密排列在弹链上的杀人利器。跳到高平两用重机枪上调转枪口,我狞笑着吼道:“杀!杀!!杀!!!一个也不要让他们回去!!!”

二十多颗手雷从空而落,紧接着高平两用重机枪和四挺班用轻机枪同时发起怒吼,印度军队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发出鬼哭神号的乱叫,有些老兵迅速卧倒,举枪向我们阵地盲目的发动攻击,希望可以压制我们的火力,有些新兵蛋子丢掉手中的冲锋枪转头就跑。

跑,跑,跑,这些傻蛋也不想想,谁能快得过子弹?!调转枪口一扣扳击就是几百颗子弹狂扫过去,一排士兵就象是割稻谷一样翻倒在地,这种玩艺杀起人来真是他妈的酷呆了,就算是玩电子游戏,也没有这么爽过。

弹壳飞溅,高平两用重机枪射出的火龙一次次从战场上扫过,那些卧倒在地上的老兵发出绝望的怪叫,他们没有隐蔽没有重型火力,面对我们这支神射手云集的突击队,全成了最明显的靶子。突击队战士们一般纵声狂叫,一边抓起印度士兵堆积在阵地前的手榴弹,天空中手榴弹就象是下雨般,一片接着一片的砸下来。这些坏小子们故意拉开手榴弹就丢出去,手榴弹落在印度士兵的身边,冒着滋滋白烟,那些印度士兵的心脏在瞬间猛然收缩成只有核桃大小。

要被手榴弹炸死还是站起来向后逃跑被重机枪子弹追上打成碎片,这种难题要你在五秒钟内解答,你会选择什么答案?

反正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你他妈的死定了!!!

所有印度军队目瞪口呆的望着下面发生的单方面屠杀,只是不到一分钟时间,我们就对着一个排的兵力倾泄了五六千发子弹,丢出一两百颗手榴弹,当战场上的硝烟完全融入漫天的大雪中时,战场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偶尔有具尸体不知道怎么的稍微挪动了一下,在我们的阵地上立刻就会响起一声枪响,那具尸体的脑袋就会猛然炸裂。

连我在内突击队还有三十二名士兵,敌人还有一个排的兵力驻守,我们的实力已经基本平衡。

望着敌我双方的阵地,我和印度指挥官同时在嘴里说出一句话:“惨烈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敌人驻守在高地上,我们背后就是强大的追兵,我们都是背水一战没有任何退路,再不会有什么奇袭和战术,现在我们拚的就是士兵的血气和生命。

两抬高平两用重机枪同时开始对射,密集的子弹打在重机枪的防弹板上,发出急促的脆响,一片钢板猛然被子弹生生掀起,划过我的肩膀带出一条深深的血槽,我一把推开想为我止血的士兵,狂吼道:“去把子弹倒进排弹器!”

一发子弹穿过防弹板中的观查孔,印度军队的机枪手一头栽倒,副机枪手立刻爬上去,继续和我拚命对射,我们都明白,在这一刻谁能压制住对方的高平两用重机枪,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胜利的奖品就是……活下去!

白瑞奇拎着狙击步枪趴在坑道内,每次他猛然站起来,敌人的一挺轻机枪就会停止扫射。

“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冷静!”白瑞奇在心里拚命对自己狂喊:“一个狙击手只有保持最大化的冷静,才能在战场上保存自己,对敌人造成最大的重创!我现在无法在坑道内移动,所以我必须不断变换潜伏的时间,才能让敌人的火力无法捕捉到我。”

轻轻的吻上一口手里的狙击步枪,白瑞奇猛的探出头,敌人又一挺轻机枪手被他打爆,在有人注意到他之前,他又迅速潜回坑道。

在连指挥所用望远镜观查战况的印军上尉却发现了白瑞奇的存在,他狂叫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把那个狙击手给我打掉!”

两名射击技术最好的印军士兵一起把枪口对准白瑞奇潜伏的地点,刚白瑞奇再次抬头准备射击,在印度军队阵地上,两枝沉默多时的冲锋枪同时响起,几朵血花从白瑞奇的胸前绽放,他猛的站起后又仰天跌倒,在摔倒之前他的身上又连中十发子弹。

白瑞奇茫然的望着头顶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无力的扬起自己的手,他自嘲的想道:“看来我还是太急躁,跟着一个能让人血液都燃烧的指挥官,还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医护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白瑞奇全身中了十几枪,这些伤口都在喷血,医护兵在给白瑞奇注射一支吗啡后,伸出两只手按住白瑞奇最严得的两个伤口,狂叫道:“连长,四班长中弹了!”

敌人的重机枪手终于又被我掀下座位,听到医护兵的吼叫,我不由全身一凉,那一个比狐狸更狡猾的神枪手也会中弹?猫下腰飞跑到白瑞奇的面前,他的双臂都被子弹打断,胸部更是连中了七八发子弹,全身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连带已经把医护兵身上的迷彩装也染成了棕褐色。

白瑞奇看到我,居然还能虚弱的一笑,轻声道:“连长能不能让这个家伙把按在我胸前的手挪开?我可不想在临死之前还这么被人吃豆腐。”

看到我点头,医护兵略一迟疑终于放开了手,又奔向另外一名士兵。

一阵冷风吹过来,白瑞奇打了一个寒颤,轻声道:“我,好冷啊。”

我伸手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我们两个人**的皮肤一样冰凉,但是在紧密贴在一起后,白瑞奇的身体奇迹般的产生了一丝微弱的热度,他苍白的脸上飘起一丝微红,他轻声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和男孩子亲密的贴在一起,是这种感觉。”

在这一刻白瑞奇生命垂危,在极度虚弱中他竟然带出一种病态的美感,使他……她……看起来拥有了真正属于女人的美丽。我抚着她的脸庞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求求你……不要让……长孙庭……死!”白瑞奇把脸贴在我的怀里,求索更多的温暖,她喃喃的道:“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他的……女人,我必须接受他经历过的教育,参加他选择的事业,我必须要变得和他一样强,这样才能有资格做他的女人。所以我才会来到这个战场上,和你们一起参加男人间的战斗,学着用最粗野的脏话去发泄自己的情绪,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小女人罢了。

他实在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我真的非常……喜欢他,从小我就被教育去喜欢他,可是……我现在要死了,以后会有新的女人接替我未完成的……任务,他根本不会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活着……多好啊!傅吟雪……大哥,我能像长孙庭一样……叫你一声……大哥吗……请……帮我……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白瑞奇的声音慢慢减弱,最后她轻轻伏在我的怀里陷入永远的沉睡,在她的眼角留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我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猛然昂首狂吼道:“长孙庭,混蛋!!!”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倒底是在骂长孙庭,还是在骂他身后那批为他从小教育女人的家伙,还是在骂那些该死的印度阿三!或者我只是想发泄心中对长孙庭的嫉妒,他什么也不用做,就会这么优秀的女人,愿意为他去面对死亡。

抓起一把冲锋枪,我跳起来狂吼道:“操你妈的,给我一起冲!”

战场上的温度猛然升高到白热化,在我的带领下突击队向山顶发起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但是印军凭借地形优势,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我们的攻击。

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痛苦和疲劳,我们早打完了自己的所有弹药,抓起了印度军队的武器,搬出在第一道防线上印军储藏的弹药。要不是被士兵们强行套了一件防弹衣,我早已经被打成一个蜂窝,现在整件防弹衣上已经留下十几个弹孔,就连我头顶的防弹钢盔上也留下七八个小坑。

整片山坡上已经变成一片黑色,到处都是手榴弹炸出的浅穴,残肢断臂散落在其中,随便抓起一把土,都能从里面找出一两个弹头和几块弹片。我想这个标高只有三百多米的477高地从今天开始,也许将载入现代军事战争的史册,在这里我们至少对射了二十万发子弹,投掷出两千枚手榴弹和手雷,并且在山坡上打爆了三十八发重型炮弹。单兵弹药使用量已经到达骇人听闻的地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大雪也停止了飘落,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我们已经整整激战了六个小时,我带领突击队向山坡发动了整整十三次进攻,被敌人顽强的打退了十三次,我身边的士兵除了杨清也打得只剩下六个人。

望着黑糊糊的山顶,我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最后我还是没有攻下这个要塞,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已经无法再组织一次有威胁力的攻击,只要敌人还有一个活着,仅凭那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就可以把我们压制得根本无法抬头。

白瑞奇说得对,活着真好。但是,我还有选择吗?

检查了一下弹匣,我还有十二发子弹,一颗手榴弹,我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道:“走吧!”

杨清和其他六名士兵点点头,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他们都明白,这已经不是在冲锋,而是去送死,就算要死,我们也要选择一个军人最体面的归宿。

我们的士兵和敌人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倒在战场上,我在心默念道:“兄弟们等等我,我马上就要来陪你们了。”

在战场右翼的尸体堆里跑下四五个人,想不到我们突击队里还有善长装死和逃跑的家伙,我拎起冲锋枪对他们倾泄出所有的子弹,再补上一颗手榴弹,这样他们就永远是死在战场上的烈士,而不是一个临阵逃脱的懦夫,能陪我走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软蛋!

听到枪声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敌人阵地上却出奇的没有再次开火,慢慢的迈过敌人的第二道防御线,我们又拾起八枝冲锋枪和几十颗手榴弹,散开一个扇形继续慢慢走向最后一道防线,无论是什么原因,敌人让我们重新获得了武器,就是他们最大的失误,哪怕是死,我们也要再拖上几个垫背的。

可是直到我们走到最后一道防御线上,也没有任何敌人向我们开枪,在连部指挥所里,一名身穿上尉军装的印度军人两只眼睁得大大的,愤怒的望着前方,在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印度军队惯用的刺刀。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泪水猛然从我的眼睛里滑落,尝着它们咸咸的滋味,我骄傲的举起手中的冲锋枪,猛然向天空中拚命扫射。杨清和其他六名士兵也猛然擎起手中的武器,一边狂吼一边向空中倾泄弹匣内所有子弹。

最后还是我们赢了!

印度军队在我们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中已经被打掉了胆,打寒了心,在他们被一群疯子组成的部队拚得只剩下最后几个人时,他们终于无法抗拒内心的恐惧,杀掉指挥官逃跑,没有想到却正好被我当成突击队逃兵,当场处决。

最后我的目光落到连指挥部的电台上,我慢慢坐过去,并不熟练的打开电源,把频率调到突击队和指挥部联系的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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